大陸一女子管悅(本文皆為化名)被警察逮捕的時候,還正在杭州面試。已同時在16家公司入職的她,不放棄任何一個招聘機會。但她從不上班,只在每次面試新公司的時候,順手拍下照片發在各個工作群組,假裝在「見客戶」。擔心記不住那麼多公司,管悅甚至用一張A4紙記下了她在每家公司的入職時間、職位和工資帳戶。
據《新民晚報》報導,在職業騙薪的江湖里,管悅和丈夫陳強屬於金字塔尖的人物。他們「勤奮」而充滿野心,忙不過來的時候,就把機會賣給同行,從中抽成。短短3年,他們用騙來的錢在上海買了別墅。
今年1月,一家網路科技公司負責人劉健向浦東警方報案。去年10月,公司為了推廣新產品,發布急聘業務員的資訊。很快,楊洪等8人前來應聘。他們的履歷很光鮮,有在一些大型企業的經歷,有經手過的多個「大廠」項目,還有一長串的「優質客戶名單」。公司對此非常滿意,許諾團隊核心楊洪2萬元(人民幣,下同)底薪,其他人8000至9000元底薪外加業務員提成。
沒想到入職3個月後,這些人沒有任何業績,應聘時許諾接洽的優質項目也沒有一個有實質性開展。試用期過後,公司決定將他們辭退,8人彷彿早有準備,要求支付全部薪水才肯離職,公司無奈妥協。
不久之後,楊洪誤發在尚未退出的公司群裡的一張圖片,讓劉健感覺不對勁。據劉健回憶,那是一張楊洪從其他公司離職的證明,但上面的時間竟然和他為自己打工的時間重疊,「我馬上聯繫了對方公司,結果發現這8個人履職期間,竟還在另一家公司入職,同時賺取兩份薪水。」
恍然大悟的劉健決定向警方報案。今年3月8日凌晨,浦東警方在上海及外省市逮捕楊洪等53名犯罪嫌疑人,揭開了這個「騙薪江湖」。警方透露,該團夥案值高達5000多萬元人民幣。
經過深入調查,今年7月19日凌晨,浦東警方再次逮捕108名騙薪者,涉案金額高達8000多萬元。警方發現,這些人大多口才非常好,多數具備一定的金融專業知識,對行業也比較熟悉,能夠輕易獲取面試官的信任。這些人日常並不上班,每天緊盯求職網站,可以第一時間收集到招聘資訊,他們通過偽造的精英學歷和完美履歷,加上數以百次計的面試經驗,成為名副其實的「面試之王」,對於面試官會問些什麼問題,如何才能投其所好,他們瞭如指掌;對於行業禁忌,如何避開陷阱,他們也深諳其中關節,因而他們輕易就能擊敗那些真正求職的競爭對手。
今年8月,經過進一步深挖,浦東警方又陸續抓獲11名騙薪者。據警方初步推算,大陸類似的騙薪群體至少有七八百人。